埃拉斯谟从游戏舱出来后就一言不发,一路把单准又牵会寝室了,这时候上课钟声恰好敲响,单准心想,得,又得翘课了。
回到房间里,埃拉斯谟游魂一样钻进了床里,把头也蒙起来,单准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,但也只能收拾了被山竹尿过的东西塞进洗衣机,然后给自己洗了个澡,也给浑身尿味的山竹洗了一个,又给它喂了吃的,折腾完这些,发现埃拉斯谟还蒙在被子里,单准也不叫他,自己点了吃的送进来,打开电视打游戏,通关两款单机后,太阳也下山了,揉了揉眼睛,仰躺在懒人沙发上,正要假寐一会儿,床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,单准连忙爬起来去看,埃拉斯谟终于从被子里钻出来了,顶着鸟窝状的头发,眼神呆滞。
“我点了披萨,你要吃吗?还是给你点点别的?”
埃拉斯谟抿抿嘴,从床上爬下来,到单准旁边吃披萨,单准把游戏手柄递一个给他:“我有一关打不过去,教我?”
埃拉斯谟舔了舔手指,接过手柄。
两个人坐在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的房间里,在吵闹的音效里,沉默地打了一会儿游戏,埃拉斯谟突然说:“我洗完澡出来,发现你不在,我以为你走了。”
“我倒是想走,”单准笑着操纵角色来了一个回旋踢,“可这破岛出不去啊。我是出去遛狗的,它被憋坏了,在地毯上尿了一泡,还企图掩盖犯罪现场,拱一堆衣服去盖着,是吧?”
单准冲那只在一旁咬磨牙玩具的小狗扬了扬下巴,山竹像是知道自己被点名了,把脸埋在两爪之间,怯生生地露出两只眼睛,单准被逗乐,山竹跑到他面前,他伸手摸山竹的头,埃拉斯谟在一旁,慢慢地躺了下来,把头凑到了单准的掌心下,单准愣了愣,便把手放到了埃拉斯谟的头上,有些僵硬地摸了摸。
埃拉斯谟闭着眼睛,神情从未有过的脆弱。
“和数据模拟出来的不一样。”埃拉斯谟呢喃,“很温暖。”
“不过在现实里这么摸你觉得有点怪。”
单准尴尬笑着,想抽回手,被埃拉斯谟一把抓住,紧紧握住,又抻开他的掌心,十指交握。单准别扭得不行,愁眉苦脸。
“从来没有人唤醒过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