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姨悄悄问过吴医生，吴医生听后沉默了半晌，叹息了一声，说：“之前老太太的身体底子就不好，不过因为想着外孙女的婚事而撑着精神，现在心愿完成，这精神……”
兰姨当初红了眼眶，出门时手扶着门框，手掌微微颤|抖着，心止不住往下沉。
“舒兰，你怎么突然回来了？”老太太出声，打断兰姨的思绪。兰姨压下情绪，摇了摇头：“没事，今天绣活比较少，就先走了。”
老太太点头，略显苍老灰败的脸上浮出一点笑意：“刚刚隔壁来家里坐，夸阿晚了，说她都要上电视了。”
兰姨跟着笑了下，状似不经意提起：“阿晚以后会越来越厉害的，妈你就看着吧。”
老太太怔住，没再说什么。
这天，兰姨没有再去绣纺，而是陪着老太太说话，言辞中试图引导着老太太多想想以后的生活。
大概是意图过于明显，很快被老太太察觉，老太太罕见地收敛笑容，问：“舒兰，你是不是去找过吴医生了？”
兰姨动作顿住，半晌没抬头，只是眼泪忽然就滑过脸颊，滴落到手上。
老太太伸手，拍了拍女儿的头发，笑得温和：“这事你知道就好了，不要和阿晚说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舒兰，”老太太打断女儿的话，收敛了笑容，正色道，“阿晚刚结婚不久，况且她现在要去京台录节目，是好事情，不要打扰她。”
兰姨忍下喉间哽咽，点了点头。
老太太停顿了下，缓了缓气息，又说：“上次阿晚回来，我看到你们说话了，往后也要这样才好。阿晚是个好孩子，谁对她好，她就会一直记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