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不在意是假的。
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呢?
无论怎么说,在裴知晚记忆中,秦叔都是第一个作为父亲角色在她生命中登场的人,即便后面发生诸多事情,她都无法否认自己曾对秦叔抱有期待。
只是期待越多,造成的伤害也就越深。
无论是作为丈夫还是父亲,他都没有做到应尽的责任,反而整日烟酒赌博,还打过兰姨和自己。
裴知晚想起刚到外公外婆家不久,有一回放学时遇到秦叔,要她去偷外公的字画给他。当时她拒绝了,秦叔拽她的头发,好在被街坊看见及时拦住了。
后来,见面的次数很少,从兰姨和他离婚后更是没有联系,只每个月固定往他卡里打一笔钱——这是当时兰姨提离婚时他的要求。
可是再怎么想,裴知晚也没有料到秦叔会在微博上那样说自己。现在她应当解释,又担心会将苏城的兰姨甚至是外婆牵扯进来。
裴知晚无声叹气,拧开水龙头,掬起一捧冷凉的水泼到脸上,让自己冷静一些,然后抽取洗脸巾将脸擦干,从随身手包里拿出手机。
事情总要解决。
她摁亮手机,先收到的是钟庭屿的消息:「阿晚,等我回家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