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更不行!”段悠住哪儿啊。
埃拉斯谟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,单准看着他卷呼呼的脑袋,觉得埃拉斯谟从游戏舱里出来后,就变得脆弱了很多,他也明白这与自己有关,既然擅自想要对这个人做点什么,总要负责。
他蹲下来,跟坐着的埃拉斯谟说:“我明天早上来找你吃早餐怎么样?然后我们出去遛狗?”
埃拉斯谟的眼神明快起来,点了点头,单准笑了,埃拉斯谟看到他笑,也笑了,这家伙总是笑,但这个笑却有些生涩似的。单准感觉到一种熨帖的感觉升起,他是不是能让这个人好起来呢?
“那你早点睡,对了你给这狗在屋里也弄个厕所,它还小,可能会乱尿。”
“嗯。”
单准起身走了,又被身后的声音叫住。
“小准。”
他回过头。
“谢谢你回来找我。”
单准笑了,说:“不用谢,明天见。”
然后推门出去,坐电梯下楼。路上他揣着兜,不知不觉放缓脚步,回头看向了埃拉斯谟亮着的窗户,他回想着埃拉斯谟坐在地毯上,手指有些紧张似的绕着长毛地毯上的毛,望像自己的时候可能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信任和依赖。
单准根本没办法避免,在这一刻去想起蓝圆。
他已经很久没睡过整觉,他总是梦见蓝圆,有时候是让人不愿意醒来的好梦,他还待在蓝圆身边,哪里也没有去,陪蓝圆去心理诊所,然后在蓝圆从诊所出来的后跟她一起坐在路边吃冰淇淋,蓝圆会像以前一样摸摸他的寸头,甩甩手说扎手;更多的时候是坏梦,蓝圆站在悬崖边上,一次又一次地掉下去,脸上充满恐惧和哀恸,单准每次都奋力地想要抓住她,甚至追着她跳下去,但结果都是没入黑暗,再无声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