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一路追着他的味道过来,跑得精疲力竭。但这种动物又是那么简单,哪怕累到趴在地上,看见楚稼君走向自己,还是吐着舌头欢快地摇着尾巴。
楚稼君跪在地上,环着大飞的脖子抱着它,狗的身子很温暖,在微冷的江畔成为唯一的依偎。
楚稼君:大飞啊,我们都没有家啦。
楚稼君抱着它,落了许多的眼泪。他起身走了,大飞摇摇晃晃地跟上。
他走在前面,又沿着黄浦江,走了很远,它一直跟着。楚稼君越来越不忍心,他回头赶过它:你别跟我啦,我养不活你的。
狗和人能一起过,狗和狗、人和人,都能一起过。
鬼想,要是没有不当心把人皮弄丢就好了。
鬼走回狗的面前,坐在地上,长发被江风吹乱。狗满足地伏在鬼的膝头,被轻轻抚摸着。
鬼落了很多眼泪,他从死去到活着,似乎从没有像这几次一样落过那么多的泪。
楚稼君紧紧抱着它,让它安心地枕着自己的臂弯。冰冷的枪口,无声靠近它。
江风呼啸,一阵轮渡鸣笛,江水淹没枪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