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是段悠被噎住了,单准得意地收走杯碟,把毯子踢到一边:“走了啊鬼兄。”
单准用脚带上了门,这个房间一下子就变得死寂了。
就像不需要吃饭一样,段悠也不需要睡眠,他坐在窗边读了一夜的诗,单准则在地毯上翻了一夜的身,睡得很不好的样子,还说了梦话,有些是咒骂,有些是哀求,听不出来是在骂谁,变态畜生之类的,但哀求的那个人叫蓝圆。
而后单准还说了一个名字埃拉斯谟。
段悠起身来到电脑前,打开社交网,搜索埃拉斯谟,没有什么新讨论,那么昨天一整天单准到底去哪儿了?会和那个埃拉斯谟有关吗?
段悠并不完全信任单准,据他的观察,单准是个价值观正常、体力优秀、脑子也不笨的家伙。单准能从赌场里赢够一笔生活费就立刻离场,证明他很清醒,并且意志力较强于常人,不是见到钱就晕的蠢货,事实上来到这座用金钱堆起来的学校后他还没有受到任何诱惑,就很可贵。
并且从段悠收集到的网络情报来看,单准之所以开始成为学校明星,不完全是因为他曾经是足球明星,还因为历山和埃拉斯谟两个阶级顶端的男性的争夺,还在争夺,就证明他们没有得手,单准一定比自己见到的,更具实力。
但他还不足够了解单准,不清楚他的弱点,也就不清楚他想要离开的意志是否坚定,被卷入到阶级中心,可能会获得更多机会,但也同样会横生更多枝节,在确定单准能成为自己真正的队友之前,他不打算把核心的信息告诉单准,哪怕那些信息,可能可以帮助单准更快离开。
段悠想到此处,有些受到内心谴责,但他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,和这囚禁了他两年的房间,以及根本看不清的过去和渺茫的未来,他稳了心神,决定继续按照计划行事。
门突然被推开,单准窜进来,吓了段悠一跳,单准一边捏耳朵一边直呼“好烫”。
段悠看着单准放在桌上的一碗米粉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“超市买的,速食,给你泡了一碗,我要来不及了先走了啊。”
说罢也没等段悠回到,大力带上门就跑了,段悠走到餐桌前,将手实体化,触摸冒着热气的碗边,好像感受到了一点热度,也许是单准被烫得跳脚的样子太生动了,产生错觉了吧,他应该感受不到温度的,但段悠还是默默把手放到耳垂上捏了捏。